直截了当的劝阻尽志,不能阻止儿子那“有辱门楣”的,的母亲并不死
心,她盘算着,要用精心策划的下一步计谋让儿子回头。这天,母亲告诉巴尔扎克: “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也就不再强求了。”明天我要亲自到巴黎去,给你租一间房子, 让你安心地去写作。
第二天,母亲从巴黎市内回家,果然如期交给巴尔扎克一张租 房卡,房址为:莱斯堤尼尔街九号房。
巴尔扎克拿到房租卡,就像握着自己的生命一样,既紧张又兴奋,“我的新生活 就要开始了,我将一如既往,走向光明。”他心里在默默地喊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巴尔扎克就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他几乎走遍了整 个巴黎城,好不容易才找到房租卡上的地址——全城最脏乱、最窄小的一条街道, 全街道里最破旧的一座五层楼房。
楼梯黑洞洞的,弥漫着霉臭味。巴尔扎克只好捂着鼻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 五层,又从五层楼的拐角处爬上一节只能容得下一人的小窄梯,来到了自己的住 所。“上帝啊! ”巴尔扎克大叫一声,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仅有八 九平方米的小亭子间,屋顶低得让人直不起身,正面有一方框是门框,但门已被拆 走,背面有一小方洞算是窗户,也残破不堪,屋内尘土有几寸厚,墙上到处结挂着蛛 网,墙皮剥落,仰头上望,屋顶上的瓦都裸露着,有几块不是缺角就是半截,斜刺里 射进一缕缕光线来。
好个伟大作家的“创作室”。巴尔扎克忽然想起了欧瑞多学校的小黑屋,他也 立刻悟出了母亲的良苦用心。等他对这牢房一样的屋子厌烦了,就会重新回到舒 适的律师事务所去。想到这,巴尔扎克冷冷地笑了,他捋了捋头发,“走着瞧吧! ”自 语中充满了自信。
巴尔扎克把从图书馆翻阅来的材料作为重大题材,投入了全部精力,进行着艰 苦的创作劳动。
整整八个月的时间,他每天仅睡三四个小时,平均每周下一次楼,买点食品,或 者到圣米赤尔广场的喷泉处弄些水来。妹妹捎信让他参加她的婚礼,他都忘了。 他疯狂地写啊写,写得太阳穴悸动,手指发烧。
夏天,屋里闷热难耐,他推开小窗, 看一眼灯火辉煌的奥迪翁剧院和黑黝黝的平民区,遥对着圣贤祠的雄姿出一会儿 神,吸几口凉爽的夜气,回过头来又继续工作。冬天,斗室里八面来风,没有火炉的 楼顶出奇地冷,他把所有的衣服被褥都裹在身上,仍然敌不住巴黎的寒夜,以前在 教会学校时冻伤的双手旧病复发,疼痛难忍,但他咬紧牙关,用几块旧手绢将手缠 住,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有时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就钻出屋,站到阁楼的小阳 台上,伸伸胳膊,狂喊几声,提提精神,压压疼痛。
巴尔扎克发誓一定要用一部惊世杰作来打响第一炮,要使他的悲剧成为国家 与民族的传世之作,否则宁肯将生命搁置在这试验的沙滩上。一年后,巴尔扎克的 作品就要完成了。
1820年5月的一天,巴黎郊区的巴尔扎克家中,一派热烈而隆重的气氛,客厅
打扫得干干净净,亲戚朋友济济一堂,像过节一样,尤其是巴尔扎克的母亲,结婚生 儿子都不曾这么激动过。
她高声地指挥大家,将一个个圈椅摆放成美丽的月牙形, 月牙形圈椅的前方,摆放着供巴尔扎克朗诵与表演的一张小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