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北后,就逐渐失宠了谭玉龄。溥仪和婉容分居了,很少理婉容。
溥仪冷淡婉容的原因很复杂,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婉容逼走了文绣,还有一个原因是到东北后,溥仪的心理受到扭曲,而婉容似乎并没有理解他。到东北后,溥仪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傀儡,性格多疑残暴,整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关在家里“打骂、算卦、吃药、害怕”。总之,溥仪没法过一种正常的生活。
在日本人面前溥仪唯唯诺诺不敢半点不敬,但是在房子里却写着:“日本人的气,还没有受够了吗?”
溥仪在自传中写到自己的状态,对此我们深表同情:
由于我整天昏天黑地、神神颠颠,对家庭生活更没有一点兴趣。我先后有个四个妻子,按当时的说法,就是一个皇后,一个妃子,两个贵人。如果从实质上来说,他们谁也不是我的妻子,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妻子,有的只是摆设。虽然她们每个人的具体遭遇不同,但她们都是同样的牺牲品。
女-人是需要安慰的,溥仪这种状态显然无法安慰女-人。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溥仪很需要婉容的精神支持,但是溥仪却没有感受到这些,婉容的表现非常任性,看到溥仪冷落自己,没有选择自强自爱,而是选择了自暴自弃。
1934年6月7日,日本天皇的弟弟雍仁觐见溥仪和婉容,外界一直传言皇后有精神病,没想到婉容居然能出席招待雍仁的午宴,而且状态并不差。由此可见,婉容并非真有精神病,只不过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导致的结果。
1935年初,溥仪发现婉容怀孕了,立即断定婉容与人私通,因为溥仪知道自己患有不育症。其实在1931年从天津到大连的过程中,婉容的哥哥就为了私利把她卖给日本的军官。婉容怀孕后,恳求溥仪承认这个孩子,溥仪拒不承认这个孩子,但是同意孩子生下来后交给婉容的哥哥去抚养。在此之后,婉容就被打入了冷宫。溥仪还让人监视她,只允许她的两个妹妹见她。
溥仪甚至想废掉婉容,但由于日本方面不同意,他才作罢。
从此以后,婉容就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苦闷时抽大烟喝闷酒。每年只有春节和溥仪生日时,婉容才有机会见溥仪,不过还不能单独相处,仍有其他人在场。每次见面时,婉容都打扮得干净整洁,以求博得溥仪的欢心。
婉容的烟瘾很大,每天要抽二两鸦片,八十多支香烟。烟瘾犯了之后,婉容经常表现失态,有时候会穿着睡-衣往外跑。但婉容精神正常的时候,还是一个挺有魅力的女-人。
两年后,婉容的青春美貌逐渐失去。1937年3月7日,溥仪三妹给溥仪写信,说婉容前后变化太大了,现在变得非常可怕。婉容经常用长发遮面,不敢给人看。到了伪满政权后期,婉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境况非常凄惨。
当然,婉容也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曾经试图作出挣扎。她有两次争取“自由”的尝试,1932年4月,李顿代表团来到东北,婉容派人去大连见中国代表、调查团的顾问顾维钧,请求他帮助自己从长春逃走。顾维钧委婉地拒绝了她,并让人转告她,自己不过是个顾问,即使想救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1933年,婉容托赵欣伯的妻子向日本人请求去日本养病。婉容很委屈地对溥仪三妹说:“为什么别人有自由,偏偏我没有自由?”溥仪三妹说:“你是皇后,跟其他人不一样,不自由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请看以后的事情就知道了。”
果然正如溥仪三妹所说,婉容的反抗是不会有希望的。
1945年8月,日本战败,伪满洲政府垮台。8月11日,婉容跟着溥仪坐上了前往长春的专列,13日,在通化临江大栗子沟,溥仪将婉容和李玉琴扔下,准备坐飞机去沈阳,然后转飞到日本。婉容被抛下后,精神接近崩溃状态,哭喊叫骂,连走路都走不稳。
后来,苏军告诉婉容,溥仪已经被抓住了,将送往苏联。婉容给溥仪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很平安,希望早日与他相聚。
1946年4月29日,民主联军将婉容送到她哥哥润良的家里,润良不肯收留她。此人就是当时捏合婉容跟日本军官胡搞的那个哥哥,他当时靠婉容发迹,现在婉容晚景凄凉,他居然拒自己妹妹于千里之外,这种冷酷实属罕见。
婉容没有落脚之处,只好跟着军队继续走,到了吉林后又从吉林向延吉前进。在路上,婉容已经奄奄一息。从延吉转到敦化后,婉容病情恶化,高烧不退,不久便凄凉离开人世。
婉容的一生是非常不幸的。溥仪在满洲当皇帝时,又娶了两个“贵人”。1937年4月6日,溥仪娶了满洲贵族的女儿谭玉龄,就像溥仪自己所说,谭玉龄也不过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这只年轻的小鸟在1942年就死去。谭玉龄人长得很漂亮,天真纯洁,她的到来安慰了溥仪受伤的心。
溥仪非常喜欢她,只可惜在1942年8月13日凌晨,这只可爱的小鸟就离开了人世。谭玉龄得的是伤寒症,并不是什么绝症,溥仪怀疑谭玉龄之死跟吉冈安直有关。吉冈安直为谭玉龄请的是日本医生,这个日本医生对谭玉龄的病似乎不是很热心,日本医生要给谭玉龄导尿,溥仪不准,日本医生甩手不治,第二天谭玉龄就死了。
谭玉龄死后,关东军让溥仪娶一个日本人,溥仪不答应。吉冈安直只好拿来一些中国女学生的照片让溥仪挑选,结果溥仪挑选了李玉琴,李玉琴被册封为福贵人。李玉琴来到溥仪身边时只有十五岁,溥仪之所以选一个年龄小的就是怕对方是关东军的耳目。一个单纯的女孩子要容易控制一些,这是溥仪的真实想法,他不想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还是关东军的耳目。
李玉琴出生于汉族贫民之家,溥仪娶她更是与爱情无关。由于是贫民出身,李玉琴身上缺少贵妇-人的气质,为此遭到了仆人家人和佣人的嘲笑。尽管如此,这个出身贫贱的贵人仍然觉得当溥仪的老婆很有面子,从温饱都成问题的家庭一下子变成了伪满洲的皇帝的贵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免养成一些骄矜之气。
溥仪给她提供了奢华的生活,但他也是一个权威的丈夫,高高在上,而且这个丈夫喜怒无常,所以李贵人在溥仪面前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日本战败后,李玉琴的境遇要比婉容好一些,因为她“出身好”。民主联军做他的思想工作,让她跟溥仪划分界限,参加革命。李玉琴没有接受,表示自己是溥仪的妻子,一定会忠于溥仪。但是第二年四月,她就改变了想法,写了一封与溥仪离婚的信,便回到娘家。但后来她被溥仪的族兄溥修接到家里,溥修打算把她送到北京的醇王府,不过载沣没有同意。李玉琴只好住在溥修的家里,时间一长就变成了奴仆。
1951年,李玉琴随溥修一家来到北京。1953年,她挣脱溥仪家族的束缚,回到长春,可惜找不到正式工作,只好做临时工为生。1955年3月,李玉琴收到一封信,是溥仪从监狱中寄过来的,李玉琴给溥仪回了一封深情的信。之后,她去监狱里探望过溥仪四次,每次都会带一些糖果过去。
不过由于溥仪是战犯,李玉琴跟他交往顶着很大的压力,家里人都反对她这么做。1956年,李玉琴在长春图书馆工作,到了年底,她又来到抚顺战犯管理所。这次她找溥仪是谈离婚之事,但是管理所的领导却不赞同她跟溥仪离婚。他们竭力开导她,让她继续跟溥仪待在一起,为了方便他们,领导们还让她跟溥仪住在一起。但是这位女士坚持要离婚,溥仪虽然心里很痛苦,但还是同意跟她离婚。
后来,李玉琴跟一个广播电台的职工结婚,两人生下一子,李玉琴后来还当上了长春市政协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