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嫂(生卒年不详),卫家山人,一生非常艰辛祥林嫂年谱、坎坷。早年嫁给比她小十岁的丈夫,有婆婆和一个小叔子,家中以打柴为生。××年春,丈夫不幸去世,祥林嫂孤身一人来到鲁镇,后在鲁四老爷的家中作女工。祥林嫂虽然是一个寡妇,但她模样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常常顺着眼,是一个安分耐劳的人。试工期内她干活勤快有力,很快就成为了鲁四老爷家中正式的女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但是祥林嫂的做工却丝毫没有懈怠,到年底,筹备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然而好景不长。新年刚过不久,祥林嫂的婆婆突然来到了鲁镇,并强行带走了祥林嫂。哪知道祥林嫂的婆婆为了给小叔子筹办结婚的彩礼,竟然将祥林嫂强行嫁到了里山。在众人的迫使下,祥林嫂又嫁给了第二个丈夫。
年底,祥林嫂的儿子出世了,一家人的生活倒也平静了一段时间。时隔不久,厄运又一次降临在祥林嫂的身上。先是丈夫死于风寒,接着她的儿子又惨死狼口。生活的重创彻底击垮了祥林嫂。为维持生计,祥林嫂又一次来到了鲁镇,重新在鲁四老爷家做工。但是这一次,祥林嫂不但没有先前的灵活,记性也坏了许多,脸上死尸似的没有一丝笑容。她逢人便讲起儿子的死和自己的悲惨遭遇,渐渐的被乡里人所厌恶。鲁四老爷以为祥林嫂的作风败坏了风俗,于是从此祭祀时便不再让她插手。这对祥林嫂来说犹如一记重锤,精神越发的不济了。后来,祥林嫂听信了旁人迷信的说道,去庙里捐了门槛,试图要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然而一切努力都是枉然,祥林嫂的境遇每况愈下,终于被逐出了鲁家,直至后来沦落到街头,成了乞丐。××年冬,就在家家户户都忙着“祝福”的时候,祥林嫂终被穷苦夺去了生命。
我很小就被送给祥林做童养媳。可是他命短,丢下我孤苦一人。他死后,婆婆便嫌我是个累赘。我只好逃了出来,想求卫婆婆提我介绍个好人家。只求能做点事,避避婆婆罢了。
我被介绍给鲁镇四老爷家做工。我能做事,不究吃喝,主人看来对我很满意,尤其是女主人。若不是她,也许我也不可能留在这儿做工了。
这天我去河边洗米,没想到碰上来抓我回去的人。婆婆要逼我嫁给深山里的贺老六,我当然不肯,他们便硬拖我上轿,我在花轿里一路又骂又喊,等到了贺家喉咙已经全哑了。我不肯拜堂,又一头撞在香案角上,血流不止。因为贺老六是个蛮不错的人 ,我以为交了好运。可是谁想贺老六年纪轻轻就断送在伤寒上。好在我还有阿毛,他可听话了,尤其听我的话,我还能做活,我一定要把他养大。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口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
大伯来收房,我被赶出家门。
事到如今,我只好再求卫婆婆。我只能这样试试了。
我又到鲁四老爷家了。……
不知为什么,鲁老爷不让我参加他们的祝福。连一向喜欢我的太太也……我犯了什么错吗?
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我祥林嫂,但不知为什么,音调和先前很不同;也还和我讲话,但笑容却冷冷的了。
我一遍遍向人们讲我家阿毛的故事,可说多了便不再有人愿听了。
柳妈告诉我,我死了两个丈夫,死后去阴间会被锯开分给他们,让我捐门槛做替身赎罪。我这样做了,但心里还是很恐惧。
冬至祭祖时节,我做得更出力。
老爷还是不让我参加祝福。我要怎么才赎清我的罪孽啊。
“祥林嫂怎么这样了?倒不如那时不留她。”太太有时当面就这样说,似乎是在警告我。
他们终于想打发我走了,教我回到卫婆婆那里去。
我什么都没了,只好上街当乞丐。
后来,我死了。死在祝福之夜的风雪里。我只想知道,我到底作了什么孽,老天让我克死了两个丈夫又克死了我的阿毛。我是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