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语言 在鸟类世界中,乌鸦的语言是最丰富的,其叫声大约有300余种。泰国动物学家纳瑞经过两年多的研究,创作了一部举世无双的《乌鸦会话词典》。这部词典把乌鸦的叫声分为寒暄、闲谈、嘲笑、谩骂、抱怨、警告等等。根据这部词典,人们可以听懂乌鸦的语言。
乌鸦也同人类一样有“方言”和“土语”。实验证明,美国密执安湖畔的乌鸦和意大利佛罗伦萨郊区的乌鸦之间就存在着“语言障碍”;生活在城市里的乌鸦对乡下乌鸦的“方言”和“土语”竟一窃不通。 鸟类学家把生活在法国列塔尼的乌鸦发出的警报信号用录音机录下来,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着美洲的乌鸦播放,而美洲的乌鸦对自己的法国同类的信号没有任何反应。
乌鸦们之间的信息传递之快也令人咋舌。有人曾生擒了一只乌鸦,并将它缚之以绳。不料那乌鸦一边扑向猎手,一边狂叫,顷刻间便有百余只乌鸦从四面八方涌来。叫声震天,令人心惊胆寒。 乌鸦之间的感情甚笃。有人曾目睹过一次乌鸦举行的“葬礼”,堪称悲壮隆重。
在一处山崖上,聚集了上千只乌鸦,一只乌鸦头目站在最高处,呱呱哀鸣,似致“悼词”。致词完毕,即有一只强壮的乌鸦把死鸦叼起来放入一深坑内。最后,众乌鸦哀鸣着盘旋数圈,向遗体告别,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各自散去。 乌鸦为何被视作不祥之鸟 乌鸦叫凶是中国民间最流行的动物禁忌。
俗信以为乌鸦是凶鸟,遇之不祥;如当头鸣叫,更是灾祸发生的预兆。谚云“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老鸦叫,祸事到”等,均是此类观念的反映。为禳解乌鸦报凶,民间还有各种专用法术,如遇当头聒噪,则蹬足痛骂,旋吐唾沫一口;或默诵“乾元亨利贞”五字真言七遍,等等。
乌鸦为何会被视作不祥之鸟,鸦鸣主凶的观念是怎样形成的? 相传春秋时,鲁国有个能听懂鸟语的人,名叫公冶长,贫而闲居,无以给食。某天有老鸦飞临他家,叫道:“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大绵羊,你吃肉,我吃肠。”公冶长听后寻到山里,果得一只无主的大羊,食之有余。
后失主追踪而至,竟诬公冶长偷羊,讼之鲁君,鲁君不信鸟语,遂将公冶长逮捕入狱(明田艺衡《留青日札》卷三一)。公冶长因此蒙受不白之冤。人们为他鸣报不平,认为那只老鸦为公冶长招来了灾祸。从此,乌鸦就被视为招灾引祸的不祥之鸟。 有人认为,乌鸦是不祥之鸟的观念,可以追溯到史前时代。
初民在探索宇宙万物奥秘的过程中,企图借助想像中的力量改造恶劣的生存环境,于是诞生了解释自然、征服自然的神话。乌鸦是不祥之鸟的原始信息,其实就包孕在这种出于玄想的神话之中。在中国神话系统中,曾经有过一个“十日并出”的酷热时代,当时“焦禾稼,杀草木”(《山海经·海外西经》),人类生存受到严重威胁,于是“羿仰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楚辞·天问》“羿焉〓日,乌能解羽”王逸注)。
人们因此确立了日载于乌、日中有乌的认识,也产生了乌鸦为害人间的意识–“十日并出”的责任在于载负太阳运行的乌鸦不守轮流飞行的规则,一起跑了出来。“留其一日”的载负者,是给人类带来温暖与光明的“金乌”;它的降落世间的同类,则是祸害人间的罪魁。人类跨进文明时代后,这种认识依然随着上古神话的代代流传而保留下来,并沉淀为乌鸦是不祥之鸟的俗信。
《诗经·邶风·北风》曰:“莫赤匪狐,莫黑匪乌。”可见在西周、春秋时期人们的心目中,乌鸦已被铸成丑恶的象征。后世常有把鸦鸣与“天火烧”联系起来的迷信,从中也依稀可寻“驮日之乌”神话的痕迹。 还有人认为,乌鸦兆凶观念的产生,可从两方面得到说明。其一,乌鸦是杂食性鸟类,嗜食死动物。
乌鸦与尸体的这种缘分,逐渐在人们的思维中倒因为果,形成鸦鸣兆凶、兆人亡的观念;其二,乌鸦兆凶观念的现实依据,便是它啄食粮食的“劣根性”。群鸦飞至的后果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粮食的减少,那么,乌鸦不是“不祥之物”又是什么呢? 有趣的是,在鸦鸣兆凶俗信流行的另一面,也有鸦鸣兆祥风俗的存在。
《教坊记》载:南朝宋彭城王刘义康、衡阳王刘义季被文帝囚于浔阳,后赦之。使者奉赦令未到,义季家人来囚院扣门报喜:“昨夜乌夜啼,官当有赦。”少顷,使者到。此为乐府歌辞《乌夜啼》本事。三国时何晏因事系狱中,有二乌停在何府之上。何晏之女说:“乌有喜声,父必免。
”不久何晏果然得释(《乐府诗集·琴曲歌辞》引李勉《琴说》)。在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乌鸦衔食养育人类的传说,如《论衡·吉验篇》:“乌孙王号昆莫,匈奴攻杀其父而昆莫生,弃于野,乌衔肉往食之。”任骋编《中国民间禁忌》(作家出版社,1990)载,河南方城一带传说,砖窑业视乌鸦鸣叫为吉祥的征兆,因乌鸦的叫声“嘎啦”与“来啦”语音相近,所以兆示窑中货物有人来拉(购买);又有些地区以为乌鸦叫声的兆示意义有凶吉之分,其叫声像呛水时主吉祥,否则主凶祸,会有狼来或者要死牲畜。
对于鸦鸣主凶和主吉两种俗信同时存在的现象,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过概括,谓:“北人喜鸦恶鹊,南人喜鹊恶鸦。”有人认为此说反映出地域文化的差异,南方向来是农业社会,乌鸦对农业生产的破坏力使得乌鸦不祥的观念容易深入人心。北方黄河流域地区虽然农业生产亦有悠久历史,但受游牧文化影响相当大。
乌鸦对游牧经济不会造成任何危害,反而会给人提供肉食与羽毛的来源,所以乌鸦在游牧民族那里不会与“不祥”相联系,有时还会成为人们敬重与喜爱的对象。所以乌鸦兆凶具有深刻的农业社会的背景。由于我国南北文化在很长时期内一直处于相互吸收与融汇的状态中,随着农业经济和文化的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乌鸦主不吉的观念也蔓延到了北方地区(尹荣方《鹊、鸦俗信的发生与直观经验》,《文史知识》1996年第5期)。
相反,也有人认为敬乌俗信的发源地在南方而非北方,并具体提出神乌信仰发生于南方水稻农业发生的初期,其远因是先民从包括乌鸦在内的鸟类啄食野生稻谷的习性中受到启发,开始了稻谷的人工栽培,所以鸟被作为“送谷神”而受到礼敬。类似的神话和传说,以及与此相联系的民俗,迄今还存留在许多南方地区少数民族的社会生活中。
又如宋范成大《吴船录》中有关巫峡“神鸦”的记载、清宋荦《筠廊神笔》中有楚江“吴王、神鸦”的记载,都证明敬乌俗信在南方的源远流长。反之,北方游牧民族的敬乌俗信,基本上与乌鸦救人的传说相联系,并由此产生不许捕食的禁忌,当然不会给人提供肉食与羽毛的来源。
由此可见,李时珍所谓“北人喜鸦恶鹊,南人喜鹊恶鸦”的概括,当可存疑;鸦之时而主凶时而主吉现象的存在,归根究底是由乌鸦的双重性所决定的。 驮日,送谷,救人,兆喜,反哺……形形色色的传说,似都在为乌鸦洗清“不白之冤”,因此,认为乌鸦是不祥之鸟和鸦鸣主凶的迷信,确实使人感到费解。
其源流应该如何梳理,看来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关于清皇室饲喂乌鸦的索伦杆的传说有很多。 沈阳故宫和北京故宫都有索伦杆。冬季,有专人在其顶部的锡斗中放食物来喂乌鸦。 满族对于乌鸦的崇拜比较早。对于乌鸦的崇拜是一种古老的信仰,中国的许多民族在古代的时候都曾经崇拜过乌鸦。
上古神话有三足神乌为王母取食的神话,已将乌鸦称为“神乌”。而用乌鸦占卜是古人对乌鸦崇拜的一种体现,早在西汉时期,就盛行鸦卜习俗。后来甚至还有专门讲用乌鸦占卜的著作《阴阳局鸦经》。在黎族的《举木惹牛》故事中,乌鸦能够救人,在普米族神话《洪水滔天》中,乌鸦能够预料灾难的发生。
对于乌鸦的崇拜,跟生产方式有关,最早的乌鸦崇拜应当产生于狩猎时期,乌鸦能够帮助狩猎者找到动物的尸体,获得食物,同时有些民族还有崇黑的习俗,乌鸦因其黑色羽毛而受到喜爱,后来,乌鸦的形象走向了其对立面,主要是因为生产方式的转变,大部分的民族由狩猎转为农耕,乌鸦的杂食性和爱偷东西的习性就使其遭到了厌恶。
尤其当人们远离丛林,并有了更先进的手段来获取食物的时候,便不再需要借助乌鸦来寻找食物。此时乌鸦的食腐性便使其成为报丧的信号。满族现在也不再采用渔猎的生产方式,然而在其他民族对乌鸦的审美发生根本性的改变的时候,满族至今还存在着对乌鸦的敬仰和崇拜。
这里,乌鸦曾经救过本民族祖先的传说在保留满族对乌鸦的祭祀与崇拜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以人为主人公的传说中,鸦鹊落在满族的皇帝或英雄人物的身上,从而使他们躲过敌人的耳目获救。鸦鹊也因此受到皇帝的宠爱,也受到满族人民的爱戴。这一类形象中的鸦鹊并没有被拟人化,其救助行动是直接的。
这一形象中,最为人熟知的就是乌鸦搭救小罕(努尔哈赤)逃生的传说。小罕被明兵追赶,眼看就要追上了,一群乌鸦盖在他的身上。明兵远远看见一群乌鸦,就断定这地方没人,朝前追去了。乌鸦救了小罕的命。 在《昭陵的由来》中,也是一群乌鸦将皇太极团团围住解救了处在极度危险中的皇太极。
皇太极从此将乌鸦看作神物,不但不让人伤害,还专门在盛京的东北角圈地伺鸦。 清文献《满洲实录》卷一则记载了一篇爱新觉罗氏家族崇鹊神话:布库里雍顺数世后,“其子孙暴虐,部署遂叛,于六月间将鄂多理攻破,尽杀其阖族子孙,内有一幼儿名樊察,脱身走至旷野,后兵追之,会有一神鹊栖儿头上,追兵谓人首无鹊栖之理,疑为枯木遂回,于是樊察得出,遂隐其身以终焉。
满洲后世子孙,俱以鹊为神,故不加害。” 此外,满族对于乌鸦的崇拜,还跟乌鸦的食腐性有关。满族的先民们采取渔猎的生产生活方式,当时生产力低下,不可能经常打到猎物。而乌鸦喜欢吃野兽的尸体。人们在乌鸦聚集的地方获得意外的食物,久而久之,便逐渐崇乌鸦为神灵了。
在亚洲东北部以及与之隔海相望的北美西北部沿海的原始渔猎民族中,乌鸦被视为圣物受到崇拜,证明了乌鸦崇拜与渔猎民族关系密切。 在满族民间传说中,乌鸦的拯救者形象跟乌鸦的食腐性有关。乌鸦落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身上,将其包围,给敌人造成他们已经死了的假象,从而搭救了他们。
努尔哈赤下令要在索伦杆上敬饲乌鸦。沈阳故宫清宁宫前就立着一根索伦杆,有丈余高,顶部有一碗型之物,木杆置于汉白玉基座上。萨满在祭祀仪式中,将五谷和猪杂碎放在神杆的顶端,敬饲鸦鹊;皇太极则不准任何人伤害乌鸦,且专门伺鸦。《东三省古迹遗闻》载:“必于盛京宫殿之西偏隙地上撒粮以饲鸦,是时乌鸦群集,翔者,栖者,啄食者,梳羽者,振翼肃肃,飞鸣哑哑,数千百万,宫殿之屋顶楼头,几为之满。
”这里,乌鸦的灵性是因为乌鸦“偶然”救主而被赋予的。它已经不是原来的动物崇拜了。对于被救助的皇帝来说,是因为被意外搭救,而采取行动感激乌鸦,对于满族后世来说,是由于乌鸦救了满族的皇帝(也是祖先),所以对乌鸦心存感激。二者都是一种报恩的行为。对于乌鸦是这样,对于喜鹊也是一样。
关于努尔哈赤的传说有很多异文,其中,有的就说是喜鹊立在了小罕(努尔哈赤)的头上,被明军当成木桩得以逃生。这跟清文献记载的喜鹊救樊察的传说有相似之处。然而,为什么救人的是鸦鹊而不是别的鸟类呢?究其原因,还是跟原始的满族对于鸦鹊的动物崇拜有关。 呼什哈哩氏的萨满祭祀中讲,乌鸦是看林子的格格,即林海女神,有了她猎人进山就能平安。
所以,往昔猎人祭山林时先要给乌鸦扬酒撒肉。《乌布西奔妈妈》中说乌鸦从前是天神阿布凯恩都力的亲随,在争战中误食黑草死去,变成号啼的黑乌,在人马屯寨边飞旋,为人巡狩。有的萨满神谕中载:乌鸦的羽毛“像没有太阳时候的颜色”,即黑夜。乌鸦是黑色报警鸟,有了她就宵夜平安。
在宁古塔流传着关于沙克沙恩都里的神话:天神看见人间对天灾病患,一点也不懂得预防,就派沙克沙下界预报一些吉凶祸福。他通过感孕投生在一个老猎户家中,是一个半人半鹊的形象,并在喜鹊窝里长大,终日和喜鹊为伴。他预报了洪水、瘟疫,使部落幸免于难。他识破了耶鲁里的迷魂阵,救出了族人,被满族奉为喜神。
每逢添人进口、修建新房、久病得愈、出兵打仗平安回来,满族都要祭喜神。
听到乌鸦叫有什么征兆吗,听到乌鸦叫,有没有什么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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